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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间的刻刀原来是何等严酷
2010-09-07 08:56:44

我只有一个堂姐施苏兰,是我二叔施仁陵的女儿;我只有两个堂妹施萍、施青青,是我三叔施仁海的女儿。可是我却有几十个表姐妹。 我的舅舅严骏,生了三个女儿:严卓、严焰、严茗,是我的表妹。我的表姨黄春玲,生了三个女儿:钱巧兰、钱存兰、钱三兰,是我的表妹。我的表舅黄光宇,生了一个女儿:黄聿萍,也是我的表妹。

我的父亲有五个姐姐,就是我有五个姑妈。那是在解放前,五个姑妈全部没有自己的名字,只有小名。大姑妈叫“大碗头”;嫁给大姑夫陈靠金后,人称陈氏。二姑妈叫“二丫头”;嫁给二姑夫赵碧勤后,人称赵氏。三姑妈叫“三丫头”;嫁给三姑夫周某后,人称周氏。四姑妈叫“四丫头”;嫁给四姑夫杨柏华后,人称杨氏。五姑妈叫“黑小”,嫁给五姑夫赵碧云后,人称赵氏。其中,二姑夫与五姑夫是一对亲兄弟。如今,我的五个姑妈和姑夫,多已不在人世。仅剩一个而今九十高寿的五姑妈还活着,但人已老年痴呆多年。我在2003年夏天回老家探望时,她老人家已然痴呆到不认识我了。我送点钱孝敬她老人家,坐在床头的五姑妈傻傻的,也不懂得伸手接,掉头把一个大脊梁朝向我,当时弄得我心里很辛酸。

我一直记得27年前——1983年夏天,27岁的我陪同母亲回江苏老家探亲,住在泰州二叔家里。二叔知道我爱吃豆浆油条,天天早起上街为我买最新鲜的豆浆和刚出锅的油条。等到我起床了,他赶忙将热好的豆浆油条端上桌让我吃。而我的五姑妈,发现我爱吃河蚌,特意上市场买了两块钱剜好的河蚌肉,顶个大太阳,专程送到二叔——她的二弟家来。那时候人民币值钱,两块钱可以买好多的河蚌肉。五姑妈亲自掌勺,劈下几块刚磨好的嫩豆腐,烧了一大海碗河蚌豆腐汤,还不忘洒上香喷喷的胡椒粉,笑眯眯地端给我吃。当年故乡里下河盛产的河蚌那鲜美无比的味道,至今让我忆起还常流口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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